【詩 論】琉璃姬:詩(言寺)叩響自己,使身后的洞穴發出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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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寒冷的星星,從遠古閃爍著

——琉璃姬

詩歌不是聰明人的事業,太聰明的人成為不了詩人,聰明也不等同于智慧。

中國不是出不了大詩人,是文人們太計較與看重個人利益得失,缺乏向文化藝術殉道的精神與大人類情懷,經濟實惠的中文語境是經不起歷史的揣摩與人心的檢驗的。

當下很多寫詩的人都自比李杜,他們都認為自己的文本排列水平與歷史上那些偉大的詩人相差無幾,甚至可以比肩與超過。

差多少?坐井觀天,差得無別無際!他們并不知道詩歌語言與詩歌文本只是詩歌的呈現形式,是象,形成文本成為作品后面的那個推動,那個歷史背景,那種精神,那顆核心,那種無象,那種宇宙,才是詩人。

詩人并不只是一個人,更不是社會身份與地位,是一個人通過寫詩提煉出的生命狀態,生命氣質或者生命辨識,生命時刻與生命情懷與人性的光輝,通過詩歌文本呈現出來的那種意義。

詩人,是通過詩歌語言產生精神文明的現象,是道,這是文學藝術的本質。

說人人都是詩人的,不是文盲,就是法盲,人人都是公民。

詩人無形。是保持特殊的生命狀態,或者時刻,于堅說詩人要有仙氣,就是對這種生命現象最詩意最中國特色最好理解與最準確的保持與表達。

1948年,以色列建國后,在歐洲的大部分猶太人都遷移過去;但策蘭還是決定留在歐洲,他選擇了定居巴黎。他在給以色列親戚的信中寫道:“也許我是活到歐洲猶太人的精神命運終結的最后一個人一個詩人,若放棄寫作,這世界什么都沒有……”十年后,策蘭獲得不萊梅文學家獎,又過了兩年后,1960年他再次獲得畢希納獎,文學上的成就并沒有讓策蘭過上安樂的生活,他的精神日益沉重,陰暗,激烈,專注。1970年4月20日,策蘭在巴黎塞納河上從米拉波橋投河自盡。

公元755年12月16日,安史之亂爆發,詩人杜甫舉家搬遷避難,逃難時不幸成為叛軍俘虜。在這個過程中,杜甫親眼目睹了戰亂給百姓帶來的無窮災難,感慨萬千,奮筆創作了不朽的史詩——“三吏”(《新安吏》、《石壕吏》、《潼關吏》)和“三別”(《新婚別》、《垂老別》、《無家別》)。郭子儀平定安史之亂后,杜甫因對污濁的時政痛心疾首,放棄官職,幾經碾轉最后到了成都,在城西浣花溪畔建成了一座草堂,也就是“杜甫草堂”。杜甫沒有固定收入來源,生活十分困苦。大風破屋,大雨又接踵而至。杜甫的茅屋破敗,饑兒老妻,徹夜難眠。在這樣的生活條件下,杜甫仍用凍僵的手揮筆寫下“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這一年,杜甫已經49歲。

順帶一說,杜甫活著的時候,他的詩無人點贊,無人轉發,無人收錄,甚至無人關注與共情,屬于文壇的邊緣人物。并不是杜甫沒有名氣,才導致他對時代的憂思,無法進入時代的視野;而是時代拒絕聆聽他的憂思,直到他去世半個世紀后,人們才發現了杜甫的價值。

BBC將杜甫評為中國最偉大的詩人,沒有之一。我認為是公正,嚴謹的。慚愧的是,這樣的評選卻不是由我們中國人自發先評選出來的,英國國寶級演員伊恩麥克萊恩朗誦杜甫的詩歌時,我淚流滿面。

真正的文學,必廢寢忘食,索爾仁尼琴說,生命最長久的人并不是活得時間最多的人。我絕不堅信這個時代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正義和良善的價值觀,它們不僅僅有,而且不是朝令夕改流動無常的,它們是穩定而永恒的。

何止是策蘭的時代,何止是杜甫的時代,何止是索爾仁尼琴的時代,是人類所生活過的所有時代。

詩,是具有普世性的世界語言,屬于人類,屬于人性中共通的那種光輝與可能,這是事實,也是真理(道)。

我所說詩是心學,文人們不能同意,不屬心靈(精神),難道屬錢嗎?還是屬于俄羅斯方塊?那樣人類早就不需要詩歌,寫詩機器人軟件可以比人類大腦快十倍以上將詞語排列得更加精致與好看,文人之把玩,那是文物,巧舌如簧,那是文術,并不是文學。文學藝術無法被科技替代,那是因為人類有心靈,有邏輯,有思維,有悲憫心,有共情力,有靈智。這顆心不是機心,不是芯片,不是齒輪,不是扳手與螺絲釘。

真正的詩,語言是會震撼到心靈的(抵達遠方)真正的文學,內容是會給人思想與精神上力量的。(精神文明)

20多歲的海子當年就能說出,詩歌是一場烈火,而不是修辭練習。

這個常識需要再次普及嗎?我覺得不需要,也不應該是我來普及,這是詩歌寫作入門就能懂得的常識,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大行其道的過度修辭詩歌文本開始盛行,詩人們集體墮落,買櫝還珠,丟棄文學藝術的本質,把詩歌變成了修辭填空,修辭造句,或者惡俗的博眼球段子分行,樂此不疲,人民遠離詩歌,是因為沒法閱讀,也沒有興趣閱讀。

作家韓寒曾批評說,現代詩歌不應該存在,把一句話弄得像腦抽似得說不好,我認為他讀到的應該就屬于這一類詩歌,說的也是真心話。

長期以來,現代詩歌與現代詩人遭受污名化與丑陋化,媒體流量不斷炒作審丑詩歌事件,任何一個真正在寫詩的詩人,與喜歡閱讀現代詩歌的讀者,都會心痛。

沈浩波說,媒體為什么不能推薦正常的詩人,正常的詩歌。

部分文人偏要指鹿為馬,把文學強調為娛樂,那你自己娛樂就行,并不用幾代人,到了我們這代人,就不會有人把詩歌寫作當作娛樂事業,現在的年輕人有電子游戲機就不讀詩寫詩了,你把詩稱為娛樂,那你的把玩不是詩,因為沒有抵達,這顆心既然不是讀者的心,那也不是你自己的心。

你說你在用心的玩,那你開心就好,孩子們也在用心的玩電子游戲機。

我們為什么還要讀詩寫詩?因為詩歌文本中“有”。有什么?有語言能夠通往我們的心靈的意義,意義是什么?一種精神的力量?一種精神的文明?一種精神的美好?一種感情?一種智慧?一種情懷?一種關懷,一種想象力?一種魅力?一種人格?一種見證,一種在場,一種審美,一種樂趣,一種升華,一種善良……

這即是身后的洞穴,詩人需要不斷叩響自己,回音“有”,遠方即“有”。

關于文明的論述,我在之前的文論中已經辯證過。

詩無用,無用中是文明。如果心靈無用,人就成為了行尸走肉,一個沒有詩人的民族或者時代,是不存在的民族與時代。

20211206 琉璃姬噠噠噠

*這是一篇帶有詩歌常識普及與補全,帶有文學批評特征的詩歌隨筆。

簡 介:琉璃姬,公民,作者,當代詩人,思考者。八十年代出生于云南省昆明市,祖籍江南,大學時期寫作至今,持續20年,多次獲獎。文本被譽為“涂鴉體”詩歌。中國的金斯堡。詩 觀:寫作也是將頭摁進黑夜的過程,詩乃流星之事,必然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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