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詩人陳小平、雨田、瀟瀟榮獲“2021年度十佳華語詩人、十佳華語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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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平:

這是對我四十多年詩歌創作與評論的肯定

陳小平

紅星新聞:您入圍“十佳華語詩人”,有什么感言?

陳小平:該獎由國內數家著名的詩歌學術機構、詩歌專業刊物及網絡媒體共同主辦,在中國詩歌界具有較強的權威性和代表性。從組委會發布的公告可以看出,該獎評選的流程是比較公平、公正、透明的,因而是嚴謹的。因此,獲得2021年度十佳 華語詩人稱號,我個人感到十分榮幸。

近些年來,我曾擔任過首屆昌耀詩歌獎、第四屆海子詩歌獎、一七年中國網絡詩歌獎等十數個大獎賽的評委。這次作為被評對象獲獎,非常驚喜,這既是對我四十多年詩歌創作與評論的肯定,也是對我未來創作的一種鼓勵和鞭笞。我將繼續努力,爭取寫出更多、更好的,站在時代高度、關注當下生活的優秀作品。

紅星新聞:您的詩歌創作歷程是怎樣的?

陳小平:我喜歡并開始創作詩歌,是1982年讀大二的時候。記得我去圖書館借閱,無意間看見一本普希金詩選,隨手一翻,竟被其優美的文字、濃郁的抒情深深吸引,開始摹仿練習詩歌創作,并開始發表作品,歷十余年。至零三年出版處女集《傾聽微笑》,以為江郎才盡,告別詩壇,下海經商。在滿是誘惑和陷阱的商場搏殺十余年后,提著幾袋碎銀上岸,追尋精神家園,重提詩筆,一發而不可收,陸續出版詩集《雪的聲音》《說聲再見》《時間之上》、散文集《對岸的我》、即將出版詩集《甲子不悔》。

詩歌,其神秘的魅力讓人欲罷不能,又無怨無悔。總結四十多年的創作過程,由最初的摹仿,單純的抒情,到站在時代精神和審美的高度關注當下的生活,學習、借鑒、探索、運用當代詩歌藝術形式進行創作,每個階段的創作風格都在不斷進步、變化,自我感覺在這樣一個過程中,創作風格和形式正一步步走向詩歌的現代化。

紅星新聞:您如何評論如今的中國詩歌氛圍?是否年輕詩人的崛起,也為詩壇帶來更多力量?

陳小平:從總體上來看,對中國當代詩壇有幾點感受:百花齊放、欣欣向榮,這是主流;同時也烙印著娛樂至死的時代印記和腐敗氣息;缺乏黃鐘大呂般的經典作品,離詩歌的現代化還有不小的差距。但令人欣喜的是90后、00后的詩人迅速展露頭角,以一種全新的視角、全新的語言、全新的形式進行創作,給千人一面的詩壇帶來了一股新鮮的空氣,并讓人看見了中國詩歌走向世界的曙光。

紅星新聞:您覺得創作詩歌需要警覺什么?

陳小平:詩人首先要拒絕平庸,并葆有一顆純粹的心靈。同時,在創作過程中,讓“我”消失,用語言呈現,開出花朵。

紅星新聞:其實,現在的詩歌獎項在全國遍地開花,您覺得好的詩歌獎需要有哪些必定的條件?

陳小平:近十年來,各種詩歌獎如雨后春筍,層出不窮。大致可以分為三類:

作為一個詩歌愛好者,和國內一些詩歌大賽的評委,

瀟瀟:

要與女性弱勢群體站在一起

瀟瀟

紅星新聞:您對于獲得“十佳華語詩人”稱號,有什么感想?

瀟瀟:獲獎對一個詩人來涚,也許只是提個醒,獎勵會腐蝕心靈,讓虛榮成長,那我們就去腐蝕那些獎勵吧!

紅星新聞:您是已經摘奪多個國際詩歌獎項的女詩人,您認為,怎樣的獎項稱得上好的詩歌獎?

瀟瀟:好的詩歌獎應該是公平、公正、公開的評選,像龔古爾文學獎那樣,據說獎金只有一塊錢,但卻具有權威性。

紅星新聞:作為女性詩人,您覺得是否應該承擔某些和女性有關的使命,體現在詩歌上。

瀟瀟:是的。寫作時可以不刻意自己的女性身份,但內心一定要明白,作為一個女性詩人,你的良知必須與這個世界上那些女性弱勢群體站在一起。你的語言要承擔她們的痛!

紅星新聞:《療,母語》是怎樣的一部詩集?主要表達的是您什么時間段的思考呢?

瀟瀟:《療,母語》是我在2020年主編的“2020的言語”詩叢的我自己創作的一部詩集。宮、商、角、徵、羽為古代的五音。五音最早見于距今2600余年的春秋時期《管子·地員篇》,是中國古音樂基本音階。如用西樂的七個音階對照,古“五音”相當于do、re、mi、sol、la,少去了半音遞升的“fa”和“ti”。十四行詩,是歐洲抒情詩中最重要的一種詩體,格律嚴謹,13世紀產生于意大利,之后傳遍了世界各地。十四行詩有兩種基本的體式:意大利體 (彼特拉克體)和英國體 (莎士比亞體)

我從遠東一路到歐洲,從亞運村到巴黎3月的一場大雪。在時空的穿越、交錯、彎曲與折疊中,古五音與十四行,像月光懷抱的神秘溪流,在我的小宇宙中運行,閃爍,慢慢流淌……這一年8月我在古五音與十四行之間,創作了組詩《春秋十四行》。因為古五音最早出現在春秋。開頭兩首詩我借用了彼特拉克體和莎士比亞體的十四行排列形式,后3首十四行是我自己的創造。我本希望像這樣一組打開腦洞,有創新的組詩能在《詩刊》的頭條全文呈現。很遺憾今年《詩刊》11月的頭條,只選用了其中兩首。看來編輯更偏愛我別的作品。我起身,在書房行走,惋惜那些在組詩中,我精心營造的古五音結構的煙消云散。也許這就是天意,讓我牽掛著的那些古音,在這套叢書復活。

我選擇了五個站在不同地域里的詩人:京、魯、渝、黔、蜀,與古五音——宮、商、角、徵、羽對應。每一個詩人不同的地域,他觸摸表達的完全是獨特不同色彩的心緒。曾哲:宮京,馬啟代:商魯,唐詩:角渝,南鷗:徵黔,瀟瀟:羽蜀。叢書里還涉及了“瞻前顧后”。“瞻前”就算是代序,1010字;“顧后”就是后記,1010字。如此這般可以看成是回顧與展望,總字數2020個字。用“瞻前”補充詩行里沒有說到的地方,或者記述2019的過去,關照一下曾經。“顧后”想一想自己的下一步,以及未來,以及星空,以及宇宙可能給我們帶來的什么。所以“顧后”也是一個照看。

譚五昌:

四川是詩歌大省與強省,這屆有3位四川詩人獲獎

譚五昌

紅星新聞:本屆“2021年度十佳華語詩人、十佳華語詩集”的評選活動公布入圍名單,經過了多久的評選?您覺得華語詩人和華語詩集整體投稿的水平如何?

譚五昌:我是2021年度十佳華語詩人與十佳華語詩集評選活動的負責人,這個“雙十佳”評選活動自2018年開始,至今已成功舉辦四屆,應該說,一屆比一屆辦得好,整體而言,本屆獲獎的詩人作品與詩集都有很高水平,很有分量,而且風格多姿多彩,受到詩壇人士的廣泛認可與好評。

我們的組委會有關負責人,提名評委都是認真負責的,推選出來的入圍詩人與詩集很有說服力,具有廣泛代表性。評選時間大約半個月左右,因為全體終評委對當下詩壇頗為熟悉,對于2021年度詩歌創作狀況基本了然于胸,評選起來自然心中有數。可以說,這屆評獎與往屆評獎一樣,做到了公平與公正,在詩歌界具有公信力,這一點從詩人們對評選結果的普遍肯定與認可能夠反映出來。

紅星新聞:您如何評價獲獎的四川詩人陳小平和瀟瀟 (一位獲華語詩人獎、一位獲華語詩集獎)?您又如何評價他們詩歌創作、詩人品性等?

譚五昌:四川兩位獲獎詩人陳小平與瀟瀟,陳小平是四川師范大學教授,一位學者型詩人,他的詩歌文本一向扎實厚重,而且他數十年如一日堅持寫詩,本身體現出一種難得的詩歌精神,值得贊賞。

瀟瀟是四川籍女詩人,長期在北京寫作與生活,她近幾年在國際上得了不少有份量的獎項,產生了日益廣泛的影響。她新出的詩集《療,母語》由江西高校出版社出版,是“2020的言語”詩叢中的一本,以其對于時代問題的敏感關注與藝術書寫獲得了極高的關注度。因此,兩位詩人的入圍與獲獎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紅星新聞:對兩位獲獎的四川詩人的授獎詞是什么呢?

譚五昌:實際上,四川有兩位詩人入圍并獲獎,一位是陳小平,另一位是雨田。入圍并獲獎的詩集是瀟瀟的《療,母語》。授獎詞目前還在醞釀與撰寫過程中。大致說來,這三位四川籍詩人的詩歌寫作都是非常成熟的,形成了自己的創作風格,具有自己的藝術辨識度,整體上展示出令人稱道的思想藝術水準。

這里順便說一句,四川是個詩歌大省與強省,因此這一屆有三個詩人獲獎,也就是說,四川詩人獲獎的比例比兄弟省份稍微高那么一點點,這在評委們當中可以說達成了共識。

紅星新聞:您如何評價當今中國詩壇?

譚五昌:當今的中國詩壇,可以用“多元共生”一詞來形容。什么流派,風格,技法,觀念,都同時出現,顯得非常熱鬧,甚至呈現繁榮跡象。當然,一定程度上,這種繁榮也屬于虛假繁榮,當下一些詩人心態浮躁,整天想著怎樣出名,為了吸引別人的眼球,罵人,酷評,棒殺別人與捧殺自己,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給當下詩壇生態環境帶來負面因素。其實,真正的詩人一定是要靠文本,靠自己的硬實力來說話,這才屬于真正的“硬核”,可以經得起人們的審視。本屆獲獎的詩人與詩集,整體上是具有較高藝術水準的,是經得起敲推的。

最后順便說一句,今天上午我去了一趟北京八寶山,為102歲的資深詩人、“九葉派”重要代表、北京師范大學外國語言文學學院教授鄭敏先生送行,我發現,許多著名詩評家與詩人都冒著寒冷趕來為老先生送行,大家私下里說,鄭敏先生為中國新詩創造了許多杰出的詩歌文本,對于這樣重要的詩人,我們內心充滿敬意,因此,趕來為鄭敏先生送行,是我們表達對她敬意的一種方式。由此可見,我們當下每一位有抱負的詩人都要對自己的未來負責,應努力創造出色的詩歌文本,以此獲得自己應有的藝術榮耀。

紅星新聞記者|曾琦

編輯|段雪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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