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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居悉尼“移民之都”30年,亞裔女子:這里就是機遇寶地
“我到了澳大利亞能適應嗎?我能學好語言、交朋友,融入那里嗎?”
2013年,伊拉克難民珍娜·阿爾-哈達莉(Zinah al-Haidari)問自己,當時,她和家人準備遠赴新南威爾士州的利物浦(Liverpool)市。
那里距離伊拉克1.3萬公里,是一個歡迎移民的城市。
Zinah al-Haidari(圖片來源:澳洲廣播公司)
“因為我來自伊拉克的少數宗教背景[Mandaean],我和家人受到了種族歧視,”這位23歲的大學生說。
“我們曾經收到過裝著子彈的信封,我們家門被畫上沾血的手印。”
為了移居到西方國家,一家人在尋求聯合國的援助后,在鄰國約旦等待了兩年。
2013年4月1日,她的家人接到了澳大利亞大使館的電話。
“我還以為那個電話是個惡作劇,我簡直不敢相信,”她說。
“當時的心情很復雜——很興奮,但也有點焦慮和緊張。”
如果你不住在悉尼,大多數人想到利物浦時都很可能想到那座英國城市——甲殼蟲樂隊的起源地。
(圖片來源:澳洲廣播公司)
但利物浦也是大悉尼西部都會區的一個區,位于悉尼市中心西南處約27公里處。
利物浦是澳大利亞最具多元文化的城市,這里有120多個民族和140種語言。其中一半以上的居民出生在海外,他們來自伊拉克、越南、斐濟、印度和黎巴嫩等地。
(圖片來源:澳洲廣播公司)
這里也是澳大利亞最古老的城市居住區之一,曾經舉辦過許多著名的賽事,比如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澳大利亞賽車大獎賽。
在全國范圍內,利物浦是新澳大利亞人最集中的地區之一。
近年來,在2203年伊拉克戰爭和阿拉伯之春及后來的敘利亞戰爭后,越來越多的伊拉克人和敘利亞難民遷入此地。
“機遇寶地” 阿爾-哈達莉說,她的家人最終在利物浦定居,以便靠近家族里的其他成員。
很快,17歲的她完成了高中學業,后來考上大學學習社工專業。
“周圍的人都說我們的語言,并且有類似的文化和傳統,這讓定居的過程更加容易,”她說。
(圖片來源:澳洲廣播公司)
在利物浦,你有機會見到來自不同背景的人,這對難民和移民來說非常有趣。
我們不會感到孤獨或孤立。
我能夠輕松地適應這個美麗的國家,因為它給了我對社區真正的歸屬感。
“盡管有那么多可怕的生活經歷,離開中東還是很難過。但我想繼續在和平的環境中接受教育,這樣的成長過程不用[持續]帶著失去生命的恐懼。”
多年來,許多新澳大利亞人在利物浦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他們在這里從無到有,成功重建并從頭建立了自己的生活。
上世紀80年代初,17歲的林思愛(音譯,Seak Ay Lam)和家人以難民的身份逃離柬埔寨殘暴的紅色高棉政權。
她在澳大利亞已經生活了近30年。
林思愛(圖片來源:澳洲廣播公司)
這是個有14口人的家庭,包括九個孩子和他們的三位祖父母。
在來到澳大利亞后,他們住在西悉尼的一個移民宿舍里,由政府提供。
“我們剛來的時候,這里的一切都很好,綠樹成蔭,看起來就像一個人間天堂,”林女士告訴ABC。
“那時候柬埔寨人不多…… 幸好我爸爸的表哥在這里。每次他來看我們時,都會帶著食物,和我們講解澳大利亞。”
林女士及其丈夫(圖片來源:澳洲廣播公司)
由于當時的她只有17歲,并且因柬埔寨共產黨政權的影響而令學習一落千丈,林女士沒能就讀高中。
反之,她卻去TAFE學習英語,同時通過在塑料廠工作來養活自己。
她注意到西悉尼的制造業在上世紀80年代為新澳大利亞人提供了大量的工作機會,并稱其為“機遇寶地”。
“澳大利亞有很多工作機會,”她說。
林女士多年來每周工作七天,足跡遍布利物浦、費爾菲爾德、卡布拉馬塔和悉尼CBD。
她既是當地政府的打字員,又做過日薪50澳元的農場工人等。
(圖片來源:澳洲廣播公司)
“雖然送報紙很辛苦,但我很害怕的是被狗追趕;有人對我們破口大罵,但我哥哥說‘別擔心,就說:謝謝,謝謝’。”
林女士這些年苦盡甘來,于22年前和丈夫在利物浦買了一家小店賣皮具。
“我們到處尋找,看到利物浦有這么多[不同]的人,”她說。
“這里就像一個節日小鎮,各式各樣的人在這里謀生。”
“這一路來之不易” 利物浦是澳大利亞發展最快的地區之一,這體現在重大的房地產和基礎設施建設上,如即將建成的價值數十億澳元的西悉尼機場。
它的人口約為22.5萬,預計在未來20年內會幾乎翻一番。
(圖片來源:澳洲廣播公司)
當地歷史學家格林·歐普·鄧·布勞(Glen op den Brouw)是利物浦市和地區歷史協會會長。
他的家族在上世紀50年代從荷蘭移民到利物浦,此后他在這里出生長大。
這位57歲的老人的反思告訴我們,如今利物浦的多元文化并非一直都有。
“在50年代之前,我們還是一個非常典型的盎格魯[歐裔]社區,就像澳大利亞的大多數鄉鎮一樣,”他說。
“任何東西……都沒有多少多樣性,真的。所有的商店都是一樣的。這一路來之不易。”
當地歷史學家認為,達魯格民族( Darug Nation)的Cabrogal氏族是利物浦土地的傳統保護人。
但是,盡管今天他們的成員很活躍,但許多人在這個不斷壯大的社區中通婚或被同化,或者在許幾個世代之后流離失所。
利物浦市議會也承認,達拉瓦爾和達魯克民族的人民曾在這塊土地上生息。
(圖片來源:澳洲廣播公司)
歐普·鄧·布勞先生說,利物浦的現代人口之所以增長,是在多元背景的移民和難民在逃離海外和家鄉的各式問題的過程中被推動的。
“利物浦一直是一個移民城市,”他說。
“每十年,我們都有來自世界不同地區的不一樣的移民潮。他們為利物浦、雜貨店、馬努什[披薩]餐館帶來了文化多樣性。”
但有人擔心,快速的發展正在對城市的歷史和特色造成損害。
在Facebook的辯論中我們看到,2017年,一座20世紀20年代列入遺產名錄的平房被拆除,只剩下幾段墻壁。
(圖片來源:澳洲廣播公司)
“我看到了很多改進的空間,我們可以做得更好……我們必須在保護過去和取得進步之間找到平衡,”他說。
“我對這座城市能夠保持宜居不太樂觀,因為過度開發和人口過多。 “我們總是懷疑自己無法保留澳大利亞的傳統。”
對于經營美容美發沙龍的尼日利亞移民吉卡·伊薩克(Chika Isaac)來說,利物浦人口的快速增長和城市化進程為新的商機創造了良好的發展勢頭。
Chika Isaac(圖片來源:澳洲廣播公司)
他已經在新鎮(Newtown)擁有一個生意,他說他看到了利物浦的潛力,并在2019年底將業務延伸到那里,開設了第二家沙龍。
“利物浦是一個繁華的地區,文化上非常多元…… 我的顧客來自各種不同的背景,無論是非洲人、高加索人還是亞洲人,”他告訴ABC。 “這里的非洲裔社區比悉尼CBD的還要大。
利物浦是一個不斷發展的城市,隨著新機場和改造Moorebank工業區的計劃,利物浦將成為繼悉尼市和帕拉瑪塔之后的第三個CBD。
“一個地方發展得越好,就會有更多的人去喜歡它,因此潛在的商機就會越多。”
“從來都像家一樣” 和澳大利亞其他地方一樣,利物浦也有它的挑戰:高犯罪率.、交通擁堵、青年失業等等。
而有些人不確定,這里對移民友好的傳統吸引力是否會開始減弱。
“我們來時沒有錢,不會英語,但我們卻找到了工作,”林女士說。
“但現在的年輕人即使有了學歷,也還是找不到工作。”
(圖片來源:澳洲廣播公司)
她說,雖然她的生意不如以前好做了,因為疫情和網購的出現。但她認為自己很幸運。
“澳大利亞對我們真的很好,難以言喻,”她說。
“政府把我們帶到這里,并提供了一切。我們感謝他們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對于阿爾-哈達莉女士來說,這是她人生新篇章的開始。
(圖片來源:澳洲廣播公司)
最近,她完成了社工學位,并在這里找到了一份兼職的青年服務工作。
″這是一個和諧的社區,每個人都可以實踐自己的文化和傳統,也有機會探索其他文化,”她說。
“Liverpool always feels like a home to me.”
“對我來說,利物浦從來都像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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