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案追蹤:永州“5•20”特大殺人碎尸案偵破紀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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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此文發表在1994年8月12日《永州晚報》第三版;作者荒野、悠然;文中永州是指當時的縣級永州市即現在的零陵區。

古城永州,西南一座秀麗的山城,五月的瀟水,悠然歡快,這條因沒有航標而譽滿神州的河流,此刻正象一位身著艷麗夏裝的姑娘,引來無數游人的注目。地處繁華市區的黃古山路,人來車往,好一派盛世祥和的景觀。

突然,警笛長鳴,一輛摩托車隊流星趕月般地由虎子嶺方向向市公安局飛棄,市染織廠發生一起特大殺人碎尸案!

古城的寧靜被打破了。

少婦神秘失蹤

市染織廠座落在古城的東北邊,廠門正對著寬闊的永冷聯城公路。公路兩旁,飯店、商場密集,治安形勢十分嚴峻。

五月十七日,這是一個在歲月的長河中激不起一點浪花的普通日子,一大早,外出經商兩個月的周建輝回廠來了,她今年剛滿24歲,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的活力,四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她與市染織廠工人孫一平相識了,不久,便結為夫妻。為使婚后的生活過得紅紅火火,這位很有些心計的湘潭妹子幾番南下廣州、珠海,而今,終于小有所成。這不,當她提著兩個裝得鼓鼓的旅行袋回到家時,鄰居們的服里配露出了美嘉的神色。

“建輝,回來了?是回來給一平做生日的吧?陳大媽關心地上前問道。

“嗯,只可惜車晚了點,沒趕上,一平的生日想必昨天他自己過了。”周建輝的口氣帶幾分愧惜。

打開房門,屋內空蕩蕩,丈夫可能正值著班。周建輝放下手中的旅行包,仔細打量起她離開了好一陣的家來。

這是一間兩居室的家屬房,臥室的北邊立著一組樣式別致的高柜,靠中擺放著一張雙人席夢思床。屋內塵埃滿積,用具零亂,看來好像是許久沒有人住過了。

“這家伙真懶”。周建輝輕輕地責怪了一聲,開始忙里忙外整理起來。

時針指向十二點半,仍不見丈夫的蹤影,周建輝開始覺得這次回來總有些不對勁,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對勁,她自己又說不上來。

經過一個上午的勞累,周建輝這才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她只好鎖上。

在廠保衛科值班的孫一平其實早就知道妻子回來了,借助值班室那廂半啟的窗戶,可以看清楚廠門口的迎來送往。打周建輝踏進廠門那時起,孫一平的心就不平靜。常言道,紙包不住火,他心中的秘密廠里同事可能都已猜個八九不離十。這次妻子回來,她會聽到些什么呢?就這樣,孫一平一支接一支地抽著口袋里的“555”煙,盤算了整整一上午,直到下午三點多鐘,才狠狠地扭轉頭往外走去。

時間悠悠地走過了三天,市染織廠像往常一樣平靜。

“好些天不見周建輝出門了,她家的房門總是關著。”

“是啊,怎不見孫一平小倆口的親熱勁呢?”連日來,人們私下里都在議論著這個話題,有好心人向孫一平打聽他妻子回來后的去處,得到的回答捉摸不透。

周建輝一副漂亮的瓜子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很過人喜歡。加之平日左鄰右舍的小孩上她家玩,她總是極大方地抓一把糖塞進孩子的手中,故而人緣極好。往常只要周建輝外出歸來,總有不少小姐妹或是家屬上她這兒玩。而今,自她剛回家那陣露了一下面,便再也沒見她的蹤影了。于是,鄰居們開始覺得孫家有些反常。

時間又過去了三天,仍不見周建輝出門。

“是不是真像他丈夫說的,又去跑生意了?”

“不太可能,哪有剛回家又出去的,聽她剛回來那幾天的口氣,好像要長住一陣哩。”

街頭巷尾,有心人牢記在心。

五月三十日,離周建輝回廠剛剛十三天。上午8點,市公安局喻長到染織廠檢查工作,一位好心人趁機將一卷小紙塞在老喻手中……

智擒惡魔

市公安局刑偵大隊辦公室,煙霧重重,空氣凝重。

局長唐少德,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唐運飛,刑偵大隊長譚國友教導員周禮功聽完老喻的匯報后,心情十分沉重。周建輝的神秘失蹤的確令人費解。她丈夫所說再出遠門,疑點頗多。公安工作的職責便是對黨和人民高度負責,并善于從老百姓的生活閑談中去獲取信息,捕捉線索。唐局長沉思良久,斬釘截鐵地宣布:火速立案,組成偵破小組。并交待刑偵大隊把案情通報給了地區公安處及市政府有關領導。

上午八點,零陵地區公安處主管刑偵工作的副處長陳昌隆、刑偵科長程開國、市政府主管政法工作的副市長周新民匆匆趕到了市局刑偵大隊。

“我們既不能冤枉一個好同志,也不能放走一個壞東西。既要打得準,打得狠,也要打得穩。周建輝究竟去了哪里?我們必須在短期內查個水落石出。給人民一個交待。我看,應拿出一個巧方案。”案情分析會上,唐少德局長以他慣有的機敏布置著。

“應該先把她丈夫孫一平監控起來,可以采取盤問的辦法。”

“搞清案情的關鍵是借由查清孫一平家里的情況,為防止走漏消息,可否采取秘密搜的措施?”

“封鎖消息,秘密跟蹤,同時配以夜間守候。”偵察員們的思維被調動起來了,你一言,我一語,會場氣氛十分活躍。

“好!”唐局長用贊許的目光掃視了一遍自己的得力干警,與陳副處長、周副市長會心地交換了一下眼神。當機立斷將任務指派完畢。一張無形的網以市染織廠為中心向四周撒開。

山城的深夜,萬籟俱寂,月亮從云層中偶爾露一下臉,很快又被團團濃云遮蔽起來。

孫一平此刻正睡在他的姘婦楊某的床上,編織著他往后生活的美夢。

“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感到幸福。”楊某嬌嗔地對孫一平說。

“是啊,我們要能做長久夫妻那才好,周建輝那娼婦哪能跟你比啊?孫一平摸著楊某光滑的膚肌,貪夢地嘆息。

“她這幾天不是回來了嗎?會不會……”提起周建輝,楊某心里有些害怕。

“莫怕,我已經打發她走了。”孫一平象是隨口說了一句,楊某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

時針指向深夜2點,潛伏監控組發回訊息“報告01,惡狼尚未露面。”

“繼續監控,一有情況,立即報告。”指揮室里,燈火通明,唐少德局長坐陣指揮。

初夏的蚊子真利害,一咬一個胞。偵破組的干警們顧不了這些,眼睛死死盯住前方。

又一個不眠之夜過去了。

五月三十一日上午10時,指揮室接到訊號,“孫一平在廠門口桌球室出現。”

“立即控制!”一聲令下,刑偵副大隊長黃小兵帶領干警謝林松、胡立旺、劉斌、譚克耀迎上前去,將孫一平帶往隊部盤問。與此同時,秘密搜查組在刑技副大隊長顧春暉的率領下,火速奔往孫一平的宿舍進行秘密搜查。

干警們緊蹙眉頭,犀利的目光在房內反復掃描。突然,在靠臥室門的地板上發現一小灘淡黃色的液體痕跡。從痕跡的流向判斷,液體來自臥室。勘查重點移向臥室。臥室內陳設整潔,地板擦得很干凈,但雙人床上卻都很零亂。緊靠拉手整齊地擺放著兩只皮箱。幾乎在同一時刻,鄭副大隊長和法醫魯躍坤的目光停在了殘留在地板上的一小點黃色液痕上。此痕不正好與臥室門地板上的液痕同色嗎?且明顯帶有擦洗跡象。“紅色皮箱移動過!一打開皮箱。“啊!只見箱內赫然擺放著兩條女性的大腿!再細查,靠墻角的高柜下面藏有一把鐵錘,一把菜刀,一把匕首。不一會,從廚房水池旁的雜物堆里,又找出一個編織袋,袋內裝著一女性頭部,經查證,死者系周建輝無疑。

案情重大,立即突審孫一平!

審訊室里,一場短兵相接的審訊開始了。

“孫一平,你妻子周建輝近段究竟去了何處?”譚國友大隊長臉色嚴峻,單刀直人。

“二十一號早晨我送她去了冷水灘,然后,她就去了廣東做生意去了。”孫一平仍想抵抗,步步為營。

“胡說!”譚隊長無意與之周旋,問話直指要害:“你家紅色皮箱內裝的什么,你該明白得很!”

“啊?你們全都搜到了?……我?好,我交待。”

在鐵的事實面前,孫一平不得不交待了他殺妻碎尸的全過程。

風流鬼要圓風流夢

時光倒回到1993年12月,那是一個暖融融的冬天。

市染織廠成品車間丟失一捆布匹,廠領導貴成廠保衛科前往查處,護廠隊員孫一平因熟悉廠區內外的治安情況,便被指派協查。

上午九時,孫一平來到成品車間,只見車間一女工身穿一件緊身紅羊毛衫,下套銀色健美褲,來往穿梭于機臺間,如彩蝶飛舞,格外迷人。

“真是太美了!”望著女工婀娜多姿的身段和嬌好的臉蛋,孫一平頭都快昏了。他為自己沒能早一點發現她而感嘆不已。經打聽,才知那是一位有夫之婦,叫楊某。于是,在車間宴請保衛人員吃午飯的時候,孫一平指名要楊某前往陪酒,并借機與之調情。

1994年元旦節,染織廠廠休兩日,孫一平覺得機會來了,便特地找到楊某,邀她前往祁陽浯溪游玩,楊欣然同意。當晚,他們雙雙住進祁陽縣城某個體旅社。

孫一平得意地笑了:“怎么樣,我對你可是情真意切啊。”

楊某沒忘記拋給他一個媚眼,嬌嗔道:“你跟我這樣,就不怕別人說閑話?”

孫一平上前一把抱住楊某,一邊狂吻著楊的臉額,一邊急切地申辯:“我倆在一起,做鬼都風流,怕什么!”

客房的燈“叭”地一聲被拉熄了。

這種事很象是洪水沖決堤壩,既然堤壩已垮,要斷流就很難做到了。

從此以后,孫一平與楊某明來暗往,終日鬼混在一起。

今年三月,楊某的原夫實在看不慣她二人的丑行,同意與楊某辦理了離婚手續。楊某離婚后,孫一平更放建無顧。他一方面接受妻子周建輝從外地寄回的錢物,抽洋煙,喝名酒,揮重享樂,一方面小恩小惠討好楊某,并楊言:“人生風流,變鬼也風流。”人們無不為之深惡痛絕。

五月十七日,周建輝回廠后得知了孫一平與楊某的奸情,便于二十日上午去車間找楊某談話,倆人話不投機,發生爭吵。當晚8時,楊某將此情通過本廠同事轉告孫一平,晚上11時,孫一平將妻子周建輝哄騙回家,趁其熟睡后,用水果刀刺進周建輝的喉管,頓時,血流如柱,周建輝僅“哼”了一聲,便含恨離開人間。之后,孫一平將血跡清洗干凈,鎖上房門,溜進姘婦楊某家繼續尋歡作樂。

作案后,孫一平為躲避法律的懲處,并不急于外逃,而是照常上班,并在廠內放風說妻子繼續外出跑生意去了。用以干擾人們的視線。

二十三日晚上10時,孫一平回到作案現場偷偷分尸,他用菜刀和錘子將尸體分成四部分,分別裝進皮箱、編織袋和旅行袋。

并于二十五日晚上利用其值夜班的機會將尸體軀干部分挖洞掩埋在廠區廢水池旁一塊閑置的菜地里。

“只要老子房門不開,待風聲過后,再把皮箱內裝的兩條腿和旅行袋中的頭部,帶往外地掩埋,就是神仙也別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了。”孫一平滿以為如此這般,便會神不知鬼不覺,可以繼續過他的風流生活了。

殊不知,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公安干警僅用三十八個小時,便粉碎了他的風流夢,金盾風采

等待孫一平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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