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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孝順是一個子女必須具備的基本品德。然而現如今,我們的社會上充斥著這樣的現象,孤寡老人被扔進養老院,子女不肯撫養親生父母。尤其是在重慶萬州,曾發生過這么一件讓人寒心的事情,85歲的老母親在新春佳節的夜晚,活活凍死在兒子家門口,四個兒子惡毒的面孔讓人生生作嘔。
這位老母親名叫解昌英,今年85歲了,有四個兒子和三個女兒。之前她的兒子們曾商議,每個人輪流照顧一個月。結果在2014年1月1日的時候,老四媳婦和老大家說好要將母親送過去,等送到家門口卻發現一家人去隔壁村赴宴喝酒。于是,她將母親安置在老大家一處破敗的房屋門口,這兒就是她平時在老大家生活的房間。
沒有鑰匙,解昌英也進不去門,只能在外面等待。眼見著兩個小時過去,老大還沒有回家,她被凍得渾身哆嗦,只好決定去老四家暫時避避風。然而到了之后,卻被拒之門外。老四出來對她說,今天已經不是他的“值班日”,讓她找大哥去。
解昌英忍過了春節的寒冷,卻忍不過兒子的冷漠。她不想再返回老大家,因為事實上,她對那個家有點抵觸。大兒子以前打過她,傷口雖然好了,可是心里的傷疤還在。她邊哭著邊走到老二家門口,卻發現一家人去串親戚了,暫時回不來;走到老三家門口的時候,老三給她打電話,稱在外面忙活丈母娘的生日宴席,沒法回去給她開門。
能顧得上丈母娘,顧不上自己親娘嗎?——解昌英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她在小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該去哪。正巧前面老三家的鄰居小如看到了老人,見她滿臉淚痕,大概也猜到,老人又在兒子們那兒受了氣。小如摸了摸老人的手,冰得跟石頭一樣,便攙著她到自己家里取暖。解昌英坐下以后,她給了一個沙琪瑪,就去忙活自己的事兒了。
看著這個沙琪瑪,解昌英止不住流淚。她早上八點從老四家走,到現在已經晚上六點了,滴水未進。兒子們互相推諉,不讓她進門,連口飯都不給她吃。吃完了沙琪瑪,她肚子里終于喚起了一點兒饑餓的感覺,原來她早已經餓過了頭。
在鄰居家里待了一會兒后,解昌英不敢再麻煩鄰居,便起身離開,繼續到老三家門口等待。隨著失望越來越大,她又挪步到老二家,就這樣來回往返,害怕兒子進門的時候自己恰巧沒有看到。等到老二家亮了燈,她終于有些欣喜,連忙敲了房門,可是不知道是兒子兒媳沒聽見還是別的原因,他們沒有開門,只裝聾作啞。
等到老三回了家,她受到了同樣的冷遇。也難怪老二老三都互相推脫,他們可能也和老四想得一樣,現在不到自己的“班次”,用不著自己加班。解昌英就在寒風和點點細雨中,度過了人生中最緩慢的一夜。半夜凌晨的時候,她實在受不了凍,在門前大喊“奎奎——奎奎”。記得上次喊老二的乳名,還是在她老伴兒還在的時候。那一年,奎奎22歲娶新娘……
第二天早上,解昌英又往返一趟,她趕路的時候已經感覺自己體力不支。正要去敲老二家的房門,眼前一黑昏倒在地。當老二出來的時候,還領著自己家兒子,準備去送他上幼兒園。看到老母親暈倒,便把她扶到旁邊的石凳上。當時解昌英已經吐血,鼻血也在往外冒。老二仿佛沒有看見,領著自己兒子去幼兒園了。
直到村民們發現,老二家旁邊的石凳上坐著他的母親,一探口鼻才發現老人不知何時已經去了。鄰居敲開了老二的房門,告訴他母親過世的消息。而老二只是擺了擺手,又把房門關上了。村民們無奈,只能將事情告知村委會。村委會的負責人挨個找到解昌英的四個兒子,沒有一個人愿意處理老人的尸體。最后老人的一個女兒得知了此事,讓自己的丈夫代為處理老人后事。因為農村的規矩,嫁出去的女兒不方便管娘家的事。
事情被傳開后,整個村的村民都非常憤怒,他們聯名把老人的四個兒子告上了法庭。由于原告人數較多,在法庭審理多有不便,因此法庭的審判人員特地將法庭設在了村里開大會的廣場上,知情的幾個村民控訴著這幾個“殺人犯”的罪行。
有個村民說,其實老人特別想跟自己女兒一塊住,三個女兒以及其女婿也都歡迎老人。但是,大女兒才養了沒一周,就被大兒子接了回去。因為大兒子覺得,自己的姐妹已經嫁作他人婦,再去侍奉親娘是敗壞家里名聲的事情。因此,這也有了后來兒子們輪流照顧老人的說法。
還有一個耳背的老大爺回憶,事發當天凌晨三點多的時候,他曾經清楚地聽到,老人呼喊二兒子的乳名。當時他們家距離老二家有好幾堵墻,都能夠清楚的聽到。那么老二一家人,怎么可能沒聽到老人呼喊。
法醫的鑒定結果則顯示,老人死于出血性休克。事實上,在她凌晨坐在石凳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出血了。也就是說,老人之所以喊老二的乳名,很可能忍受著內臟出血的巨大痛苦,因為太痛了,已經危及到了生命,所以才在危險時刻喊兒子的名字。
在村民的控訴中,幾個兒子卻道貌岸然,互相推脫責任。然而,在法律的面前,無論他們如何推脫,都將受到法律制裁。我國《刑法》第二百六十一條: 【遺棄罪】對于年老、年幼、患病或者其他沒有獨立生活能力的人,負有扶養義務而拒絕扶養,情節惡劣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最后,老大被判了兩年有期徒刑,剩下的三個兒子分別判處一年半的有期徒刑。
雖然他們都受到的法律的制裁,村民們卻顯得有些意難平。我們都知道,他們的遺棄行為,從本質上來說與殺人無異。之所以遺棄罪的刑罰范圍在五年以下,是因為我國的法律對于家庭關系導致的刑事案例,通常會格外慎重。
這起案件引發了廣泛的爭議,幾個兒子的做法簡直喪失了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即便是鄰居,在看到老人家在外凍了很久,都會好心請她到家里坐一坐,然而兒子們卻連老人的喪葬都互相推脫。其實這樣的案子在社會上層出不窮,很多子女都缺乏撫養父母的意識,這不僅是違反道德的,也是違反了法律的。當一條道德準則進入法律領域的時候,意味著這是我們最低的道德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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