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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岡作為羅馬教廷的所在地,梵蒂岡的國籍跟世界上其他國家相比,可以算得上是獨樹一幟,與眾不同了。梵蒂岡國籍最大的特點就是絕不可能有人因為出生而自動獲得梵蒂岡的國籍,而且梵蒂岡的國籍是和工作職位綁定在一起的。也就是說,只有當一個人在梵蒂岡的羅馬教廷獲得了一個一定級別以上的職位之后,他才能獲得梵蒂岡的國籍,而當他失去這個職位的時候,也同時失去了梵蒂岡的國籍。
所以為了解決這種規定可能導致的問題,梵蒂岡還特意和意大利簽訂條約,專門規定如果有人因為失去了梵蒂岡的國籍而成為了無國籍者,那么它將自動獲得意大利的國籍。所以說,按照我們對于國籍這個概念的理解,我們可以認為,一個人只有當他在羅馬教廷獲得了終身職位的時候,他才能夠獲得梵蒂岡的國籍。
那么怎么才能在羅馬教廷獲得一個終身職位呢?目前有且只有兩種方法,要么被羅馬教宗任命為紅衣主教,要么被紅衣主教們推舉為羅馬教宗。所以說,這梵蒂岡的國籍,那才是全世界最難拿的。
也正因為如此,梵蒂岡是現在全世界唯一一個全民100%信仰單一宗教的國家,也是全世界唯一一個零文盲的國家。
那么,這樣一個特立獨行、與眾不同的國家究竟是如何建立起來,又歷經了怎樣的發展歷程走到今天的呢?
說起梵蒂岡,或者更準確地說,說起這教宗國的政治源頭,那就得追溯到公元728年,中國的唐玄宗開元16年。
就在東方的中國開始安享開元之治的盛世的時候,西方的亞平寧半島卻籠罩在戰火之中。由日耳曼人的一支倫巴德人建立的倫巴底王國正在和拜占庭帝國激烈地爭奪對亞平寧半島的控制權。為了拉攏當時在亞平寧半島上另外一支頗為重要的政治力量,公元728年,倫巴底國王蒂烏特普蘭德把他剛從拜占庭帝國手中奪取的位于羅馬城以北的蘇里特等地獻給了羅馬教廷。
這次被稱為是蘇里特獻土的事件,就成為了羅馬教宗擁有統治權的開端,所以也被認為是教宗國建立的標志。還有一個類似的事件,“丕平獻土”。
當時還只是法蘭克王國宮相的丕平,派了兩個使者去羅馬拜見教宗。使者給教宗帶去了一個問題,如果法蘭克的國王他沒有權利,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羅馬教宗對于批評的潛臺詞當然是心知肚明,所以他就回答說最好還是讓真正擁有權力的人去當國王。得到羅馬教會支持的丕平,就逼迫法蘭克國王退位出家,自己登上了法蘭克的王位,開創了著名的卡洛琳王朝。為了回報教宗,丕平在公元754年,中國的唐玄宗天寶13年,親自統帥法蘭克大軍南下意大利,逼迫倫馬里王國把昔日西羅馬帝國舊都拉文納以及周邊土地奉獻給羅馬教宗。然后當時的羅馬教宗史蒂芬二世親自為丕平舉行了徒有禮,以羅馬教會的名義加冕他為法蘭克人的國王。
這就是歷史上的丕平獻土。
在公元八世紀到九世紀期間,羅馬教廷偽造了一份被稱為是君士坦丁獻土的文件,這份文件宣稱,當年終結了羅馬帝國四帝共治制度的君士坦丁大帝得了麻風病,然后羅馬主教希爾維斯特一世就通過虔誠的祈禱感動了上帝,治好了君士坦丁的麻風病。之后君士坦丁就接受了基督教的洗禮,成為了一名基督徒。為了感謝希爾維斯特的恩情,君士坦丁決定把亞平寧半島中部地區捐贈給羅馬主教,同時授予羅馬主教對于整個帝國西半部分的統治權。甚至就迫使君士坦丁去伯斯布魯斯海峽營建新都,也就是今天土耳其的伊斯坦布爾。這都為羅馬教會解釋成是為了把羅馬城奉獻給羅馬主教,所以才做出的遷都決定。
與此同時,教宗國南邊的拜占庭帝國專注于和西西里島上的穆斯林政權斗爭,而北邊的神圣羅馬帝國卡洛琳家族由于嫡系的分裂,也走向了沒落,家族的旁系或者庶出后代先后登上皇位,這就是神羅歷史上的“意大利諸帝時期”。
沒有了羅馬皇帝這個世俗威脅,羅馬主教踏踏實實地過上了一段愜意的生活,開始專心致志的搞起了內部斗爭,歷史上駭人聽聞的僵尸審判就發生在這一時期。
不過除此之外,當時的羅馬教廷在其他方面取向還算正常,跟今天教會學校里那些懵懂無知的受害者們比起來,那時候天主教神父們渴望的還是那些風情萬種的貴族少婦。所以在羅馬教宗塞爾基烏斯三世的情婦馬洛西亞的引領之下,羅馬教廷的歷史來到了被稱娼婦政治的時代。
這位馬洛西亞可以算得上是羅馬教廷歷史上的一位人物,他以一己之力,把原本應該恪守清規戒律的羅馬教廷變成了一個父死子繼、子孫傳承的家族王朝。馬洛西亞的母親是教宗約翰十世的情婦,所以約翰十世可以算是他的繼父,他本人是教宗塞爾吉烏斯三世的情婦,而他的兒子和孫子分別是教宗約翰十一和約翰十二。
也正是在約翰十二在位期間,他邀請了德意志國王奧托一世來意大利幫助自己鎮壓反對派,然后在羅馬為奧托舉行了羅馬皇帝的加冕儀式,這就是德意志奧托大帝。奧托大帝的強力介入終結了教宗國娼婦政治,奧托大帝的孫子奧托三世更是把自己的表哥扶上了羅馬教宗的寶座,這就是歷史上的第一位德意教宗格里高利武士。后來羅馬教廷趁著神羅改朝換代的機會發起反撲,和繼任的薩利安王朝之間爆發了著名的主教續任權之爭。簡單來說就是天主教會在各地的主教們是應該由羅馬教會來任命,還是應該由當地的君主來任命。
說到這個,可能有不少朋友們都聽說過卡諾莎之行的故事,說的是神都皇帝海因里希四世因為得罪了羅馬教宗格里高利七世,所以被開除教籍,然后海因里希就頂風冒雪,親自到格里高利留宿的卡諾莎城堡長跪請罪,這才獲得了教宗的寬恕。這個故事后來就成為了歐洲中世紀教權強盛的標志,以至于后來還出現傳聞,說是歐洲之所以會出現民主思想,那是因為教權制衡了皇權,這就純粹是無稽之談,硬往教會臉上貼金了。
古往今來,無論是哪個文明,哪種宗教,教會勢力永遠都會比世俗統治者更保守、更極端。歐洲之所以會出現虛君弱君的現象和傳統,那是因為在中世紀的歐洲,存在著諸多自治城市。
歐洲的民主制度是源自于歐洲市民階層對于自由的追求,而不是源自僧侶神父們對圣經的研究。更何況這卡諾莎之行的故事還有后半段呢。海因里希在平定了國內的反對派后,親自率軍南下驅逐了這位教宗大人,最后就默默無聞地死在了流亡地。
而且即便是故事的前半段,也有很多不符合歷史的地方,比如真正讓海因里希陷入窘境的并不是教宗的絕發令,而是之前他母親攝政的是對德意志諸侯的無條件放權。
其實羅馬教廷在和君主發生沖突的時候,往往是處于劣勢的,畢竟教宗他沒有軍隊。后來在13世紀末的時候,法王菲利三世為了維持龐大的軍費開支,決定對法國境內的教會財產征稅,因此和羅馬教廷爆發了激烈沖突。最后法軍在公元1303年,俘虜了當時的羅馬教宗布尼法斯八世。六年之后,菲利四世干脆下令把羅馬叫停,從羅馬遷到了教宗國在法國的飛地。
之后的七十年里,歷任羅馬教宗以及教廷中的大部分紅衣主教都是法國人。直到公元1377年,教宗格里高利十一把教廷重新遷回羅馬。不過,法國帶給教宗國的滅頂之災遠不止這一次。公元1789年,中國的乾隆54年,法國大革命爆發之后,法蘭西共和國宣布,法國境內所有教宗國的飛地全都是法國領土。而且,為了抵抗第一次反法同盟,法國派軍隊遠征意大利,御敵于國門之外。
大批依附于教宗國的北意大利城邦全都落入法國手中,羅馬教廷對此當然是怒火中燒,這幫法蘭西暴民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當時的法國政局實在是過于混亂,各種黨派、各位執政官那是如同走馬登一般,羅馬教廷實在不知道找誰撒氣,于是羅馬教宗庇護六世干脆決定把那個率領軍隊進入意大利的法軍統帥開除教籍。這位倒霉的法國將軍正是日后的法蘭西皇帝拿破侖一世。
拿皇的風格大家都能想象,直接派兵去羅馬把教宗抓回了法國,而后包括羅馬城在內的整個亞平寧半島的中北部地區全都被納入法國的勢力范圍。法國在半島東北部成立了意大利共和國,而半島的西北部地區則是干脆直接并入了法國。后來拿破侖稱帝,意大利共和國就被改成了意大利王國,由拿破侖自己兼任國王。所以新的羅馬教宗庇護七世就是拿破侖的皇帝加冕禮上當主持人的那位。
此后,雖然在拿破侖兵敗滑鐵盧之后,教宗國一度依靠著維也納會議的保護撥亂反正,但這一切都只是這個政教合一國家最后的回光返照,隨著拿破侖所帶動起來的民族主義在歐洲開始興起,意大利統一運動開始蓬勃發展。而意大利實現統一的最大障礙就是教宗國。
1848年全歐革命的時候,教宗國也沒能幸免,羅馬教宗庇護九世面對革命倉皇逃離羅馬,后來是在法皇拿破侖三世的保護下,庇護九世才得以鎮壓革命,重返羅馬。
據說拿破侖三世在送別庇護九世的時候,曾經苦口婆心地勸他善待臣民,尊重他們的訴求。可惜庇護九世一句也沒聽進去,回到羅馬之后,立刻就恢復了宗教裁判所,而且宣布所有在革命期間出任過共和國官職的人都犯有叛國罪,不得赦免。就連好不容易獲得解放的猶太人,也全都被趕回了教廷劃為猶太人劃分的貧民窟里。也正是因為庇護九世自以為是的固執,徹底斷送了教宗國的國運。
最終,意大利軍隊攻入羅馬城,庇護九世退守梵蒂岡,成為了梵蒂岡之囚。直到1929年,意大利王國才最終和羅馬教廷簽署了《拉特蘭條約》,徹底解決了雙方關于羅馬城歸屬以及其政治地位的長期糾紛,這份條約的簽訂也就成為梵蒂岡建國的一個標志。
從此之后,曾經在歐洲中世紀一再扮演過重要角色的羅馬教廷,就只剩下了梵蒂岡宮和圣彼得大教堂這0.44平方公里的彈丸之地了。
21世紀的今天,絕大多數國家都已經拋棄了領土擴張這種過時理念,所以今天我們可以在世界版圖中看到不少袖珍國家,其中也有幾個是國中國,比如像是歐洲的圣馬利諾,還有非洲的萊索托。不過梵蒂岡卻與眾不同,它是一個城中國,整個國家完全被意大利國的羅馬城所包圍。據說梵蒂岡對全世界199個國家實行免簽,看起來是一個非常開放的國家,不過這也僅僅是看起來罷了。
因為梵蒂岡自己既沒有機場,更沒有港口,人們根本不可能不經過意大利的領土就直接進入梵蒂岡。
再加上梵蒂岡全國就只有教堂和博物館,壓根就沒有酒店和旅館,所以除了歐盟公民之外,其他人想要拜訪一下梵蒂岡,仍然必須要一張有效的簽證,即便他的護照在梵蒂岡是免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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