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旅天下：12．曲真的家

文/呆木

曲真是雅江縣相克宗村一個藏族家庭的女兒，1993年出生，現在是四川民族學院的大一學生。

7月22號，我們過了雅江后，就趕到了相克宗村，當時她在外面站著，問我們需要住宿嗎，看到她一雙透明而淳樸的眼睛，我們當即點了頭，她就很熱情地把我們迎了進去。

進了院子，才知道，她的家庭已完全改裝成了旅館，吃住一體化，費用很便宜，每人只需付50元，便可住上一晚，還包括晚餐和次日早餐。對于我們這樣風塵仆仆地勞累了一天的人，這種待遇簡直是天恩。

（曲真與她妹妹，呆木攝）

我們把車停好后，她帶領我們先看房間，房內鋪了地毯，很干凈，有一股檀香味。她說藏人的房間都有這種氣味，過一陣子就好了。然后她給我們指了浴室，叫我們洗浴時不要滑倒。等我們洗罷，她來喊我們吃飯，原來廚房和飯廳都在二樓。上了二樓，我才知道當晚住宿的人并不只我們，還有騎自行車旅游的，圍了一桌。她的阿帕（阿爸）和阿吉（阿媽）正在一旁招呼，見我們上去，她們一家都迎過來，很熱情，她的阿吉對我們說“扎西德勒”。

我們入桌，他們就很快端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飯菜：回鍋肉、榨菜肉絲、涼拌黃瓜、花生米各一碗，外加一盆紫菜蛋湯。看來他們很知道漢人的胃口。碗很大，是荊門人吃的碗三個大，并且特別交待，吃不夠再添。我簡直難以相信這是一家開旅館的，社會上還有如此大方的人么？在我的印象中，好像七八十年代有過，如今遇到，實在讓我感激涕零。

（呆木與曲真兩個阿爸合影）

這時候，又從外面上來一個男人，個子很高，長得也很粗實，與那個阿帕相像，估計他倆是弟兄，一問，果然。我聽到曲真也稱呼他“阿帕”，就有些納悶。吃罷飯后，我就把這位阿帕喊到旁邊，問緣由。

他說：曲真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是一妻二夫，那位燒飯的女人就是我和我兄弟的老婆，這曲真當然就是我們共同的女兒。我們還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丁哲，1991年生，正在雅江考公務員。小女兒叫措姆，1996年，在讀高中，這時候去別人家還東西了。哦，原來如此。

他說：藏人允許一妻多夫，許多家庭都這樣，一妻三夫、五夫的現象很多，這里最多的是一妻八夫，但前提丈夫都必須是親兄弟。

我錯愕不已！問：彼此間不會產生矛盾嗎，比如今天晚上都想與老婆親熱，咋辦？他說：不會發生矛盾，我們藏人不會那么計較，假如兄弟都想與老婆親熱，那就小的優先。

再問：如果老婆不喜歡其中的一個或者幾個呢？他說：不會的，女人出嫁前都有父母教育，女人從小到大就接受了將來是嫁那一家的兄弟的事實，藏人有草原般寬廣的胸懷，沒有那多計較，簡單快樂就是我們生活的原則。你想想，一個女人，天天有男人圍著她轉，疼她愛她，她會覺得不幸福嗎？還有孩子，大家共有，沒有彼此，生活在一起，不很快樂嗎？

（呆木與曲真一家合影）

這時候小女兒措姆回來了，個子已長得很高，與她姐姐一樣漂亮，進門就高高興興地說：“阿帕，扎西一家好客氣，送了一條鏈子給我……”

看著曲真一家，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生活如此幸福，我能說什么呢？于是提議與他們一家合影，他們讓我坐在中間，緊挨在一起，這份幸福就存進我的相機中了，當然也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