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甜寵4:這到底算不算自己想要的答案呢,魏嬰有點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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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藍忘機身上的戒鞭痕後,魏無羨想要鬧人的心思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眼前人身上有太多的疑惑,而這些疑惑,魏無羨直覺與自己相關。 「藍湛,那得有多疼?」 魏無羨喃喃出口,以前江澄因為做錯事被江叔叔打了一道,就痛得死去活來,整整半個月沒下床,那他身上這麼幾十道,得有多痛。依藍湛的性子,就算再痛,也會腰背挺直,臉若冰霜,一聲不吭。 「無礙,早已不痛。」 「究竟因為什麼事情讓你叔父如此生氣?」躊躇了許久,魏無羨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我不悔。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魏無羨沒有再追問,聰明如他,怎不知藍忘機一生光明磊落,受人敬重。如果硬要在他身上找一個污點,瑕疵,那便只有他,夷陵老祖魏無羨,一個不被正道人士所容的歪門邪道。很多事情就算藍忘機不說,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藍湛,我好了,先回靜室等你。冷泉有療傷功效,你多泡會。」 「早已無礙。」 「藍湛,乖,你聽話,多泡會。」 聽著貌似哄小孩的話語,藍忘機沒有再反駁。從小到大,還沒有人對他說過如此寵溺的話語,父母不在身邊,藍啟仁古板正經,沒想到現在卻能得到如此待遇,藍忘機感到有點期待,夾雜著新奇。 魏無羨當然不可能老老實實回到靜室等藍忘機回來,依他以前的記憶,記得藍曦臣住所就在旁邊不遠,雖然很多事情心裡已有大概,但是他還是想再確定一些。 運氣這個東西真的很玄妙,本來藍氏家主的靜室基本沒人踏足,好巧不巧在魏無羨剛踏進院子的時候居然碰到了藍啟仁。這麼久沒見,藍啟仁還是原來的樣子,只不過看起來更加嚴厲。 「曦臣,這位是?」藍啟仁顯然是把魏無羨認成了藍曦臣的相識,也是,藍忘機為人處世太過於冷淡,他怎麼可能想到眼前之人居然是他得意弟子所帶回來的。 「叔父,這位是莫家莊的莫玄羽公子。」藍曦臣說道。這樣說其實並沒有錯,現在這個樣子本就是莫玄羽。 藍啟仁皺著眉頭盯著眼前的人,總感覺在哪見過,站沒有站相,歪歪斜斜的,打心裡不喜歡。也對,藍啟仁素來極重禮儀,只要是禮儀不端者,一概入不了他眼。於是,藍啟仁目不斜視的走了,仿佛再看一眼就要污了他的雙眼。 等藍啟仁走遠,藍曦臣才道:「魏公子,找我有什麼事嗎?」 「澤蕪君,剛才多謝了。」 「魏公子不必言謝 忘機帶回來的,我自當全力周旋。」 「澤蕪君,藍湛身上的戒鞭痕與我有關,對嗎?」 藍曦臣嘆了口氣,道:「 魏公子既已知曉,又何必再問。忘機的性子我知曉,只要是他認準的事,就絕不輕易改變。忘機信你,我信他。還望魏公子日後不負他望。」 「那年,後山放燈時,我曾和藍湛一起許下一生鋤奸扶弱,無愧於心的諾言。只是沒想到最後落得那樣的結局,但我從不後悔,如今也一樣。」魏無羨輕聲道,藍湛自始至終都是相信他的,只是這份信任太過於沉重,讓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得此一人,此生無悔亦無憾。 聽到了藍曦臣的答案,魏無羨心裡不知為何有一股失落,說不上原因, 就像枇杷還未完全成熟時,咬一口,酸到了嘴裡,澀到了心裡。可那又是自己最喜歡的,就算有點酸澀,仍捨不得丟掉,還要牢牢護在懷裡,生怕有人覬覦。 這是自己想聽到的答案嗎,魏無羨不禁苦笑,是也不是。 藍湛,若我想要的比這還多呢,你給還是不給? 魏無羨心裡沒底,烏黑漂亮的眸,原本藏了火焰一般的流光,此時卻墨色隱了翠。 他不該的,那些腦海中千轉百回的念想,皆是妄想。 這是種什麼感覺呢?似乎從前便有,但一直被壓抑著,直到此刻再無法壓制,奔涌而出。魏無羨無意識的抬手,卻發現眼淚像是曠日持久,從心底最深的角落攀爬,直至眼眶。 我所渴望的,終究無人能給。有些事情,明明知道結局,卻心存幻想,所以當它真正發生時,卻還是仍不住痛徹心扉。 藍湛,如若從前,和你一起許下一生鋤奸扶弱,無愧於心諾言的人不是我,那麼,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你在乎的到底是那個諾言,還是那個人? 藍忘機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魏無羨獨自安靜的坐在窗邊,難得沒有趁他不在就各種鬧騰,只是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莫名的,藍忘機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委屈。 「魏嬰。」「藍湛,你回來了。」魏無羨只是回頭看了下,便又轉過頭看向窗外。 「若你想回雲夢看看,過段時間我帶你回去。」 「啊,什麼?」魏無羨還陷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回過神來。 「冷泉對你身體益處極大,等你調養好了身體,我們就去雲夢。」「藍湛,我什麼時候說要去雲夢了?」 「你不開心。」這是一個肯定句。原來藍忘機以為魏無羨不喜歡雲深不知處的各種繁雜規矩,想起了之前在雲夢時無拘無束的日子。 「藍湛,我想要回的雲夢永遠也回不去了,現在的雲夢早已無我立足之地。在哪都一樣,藍湛,謝謝你帶我回雲深不知處。」 藍忘機一時無話,半晌才道:「不必如此。」 「藍湛,我剛遇到了你叔父。澤蕪君告訴他我是莫玄羽,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事,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真相的。」 「不必擔心,叔父那邊我自會去說。」「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世人知道夷陵老祖重生,還一直住在雲深不知處,他們會怎樣想姑蘇藍氏。就算藍氏行得端坐得正,但畢竟人言可畏。」 魏無羨起身,藍忘機剛從冷泉出來,頭髮還沒有干,跟平時相比另有一種風姿。魏無羨不敢看向眼前人,自己的心思若是被察覺,只怕依藍湛嚴肅古板的性子,肯定避之不及,只怕到時連知己也沒得做。 「我會處理好的。魏嬰,信我。」 聽著藍忘機那句「信我」,魏無羨生生把「藍湛,我還是一個人走吧」這句話咽了回去。有時候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臨到頭時卻因一個人或一句話而改變了心意。 只因,捨不得。捨不得從此不見那個人,捨不得那份信任與溫暖,能做知己,也好。魏無羨自嘲的笑笑,能做大名鼎鼎含光君知己的人這世上也沒幾個,不對,就目前來看,除了自己別無他人。這樣,也不錯。至少,和其他人相比,我能更靠近他一些。 但前提是,我也只把他當作畢生知己。於是,魏無羨收斂了平時玩世不恭,嘻嘻哈哈不著調的樣子,難得的端莊。要知道,前世的魏無羨在世家公子榜高居第四,除了相貌上乘之外,必要的禮儀也是不容置疑。要知道,江楓眠一直視他為己出,名師栽培不在話下。 於是,明明本該心意相通的兩人,卻因一個不說,一個瞎猜,居然生生拉開了一道口子。 可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可嘆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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