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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還是姑蘇的天子笑,最得我心。」 魏無羨歪著頭,笑意滿滿,那雙眼比平時更加異彩生輝,眼底仿佛只能裝得下眼前人。把天子笑藏在雲深不知處的,是你藍忘機。為何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藍湛,我不知道之前我到底錯過了些什麼,錯過了多少。但我相信,時間會給我答案的。 一壇喝罷,魏無羨心情大好。而轉頭一看,好一副美不勝收的畫面直達眼底。看慣了抹額高束,永遠一絲不茍的含光君,眼前的人當真是讓人從心底忍不住生出一股憐愛之情。魏無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很多人都有長發情結,眼前那人,真是要他的命。 一貫油嘴滑舌,見到漂亮仙子總要忍不住讚賞幾句,只把對方哄得找不到北的魏無羨,驚愕的發現語言的蒼白,那些漂亮,華麗的讚詞不足以形容眼前人的萬分之一。原來世間最怡人的風景,最怦然心動的人,只適合看在眼裡,藏在心底,最美的語言在它面前也瞬間黯然失色。 藍忘機已收拾妥當,規規矩矩的躺下,雙手交叉,很有藍氏風格。不過身邊還留了二分之一的空餘地方,其意不言而喻。 藍忘機目光十分坦然,神情高冷不可侵犯,讓人生不出一絲其他的歪想法。魏無羨也不是扭扭捏捏之人,心想都是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可害羞的。小時候還和江澄睡一間房呢,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他含光君如此高潔名士都不在意,我一個人人喊打的邪魔外道在這較什麼勁。 魏無羨一般都是子時息,巳時起,藍忘機則是亥時休,卯時起。現在這個時間點對他來說,睡覺還是太早了。可是藍忘機都躺床上了,在人家地盤上,魏無羨也只得入鄉隨俗。可習慣這個東西,根深蒂固,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的。魏無羨在翻來覆去之中,又不小心碰到了藍忘機。 「藍湛,忘機兄,睡著了嗎?」 「食不言寢不語。」 「藍二哥哥,我睡不著。」哥哥兩字,被魏無羨拖著長長的尾音,在舌尖上輾轉反覆,直撓得人心癢癢。 說話間,藍忘機側身正對身邊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作妖的某人。魏無羨一抬頭,就清晰看見藍忘機眸里的自己,紅衣墨發,那雙眼格外的生動活潑。 鬼使神差的,魏無羨抬手就捂住了藍忘機的雙眼,似乎還能感受到手下長長的睫毛不時一閃一閃,輕輕滑過手心,心跳如雷。 看不見對方,只聽得到淺淺的呼吸縈繞在耳邊。半晌,只聽到藍忘機低沉的道: 「魏嬰,放下。」 「不放又如何?」說著魏無羨用另外一隻手捂住了藍忘機的嘴,似不滿那人剛才的拒絕。 突然間,一陣酥麻的感覺從腦中炸開,緩緩延至全身,四肢百骸頓時僵住,而血液卻在洶湧奔騰。魏無羨老實把手放下來,然後平身直挺挺的躺著,而手心裡還殘留著溫暖的印記。 整個晚上,魏無羨腦海中的那個念頭一直揮之不去,但卻又怕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如果直愣愣的問他一句:含光君,你究竟是怎麼看我的?可他怕聽到的與自己期待的答案不一樣。 歸根究底,真正的原因,大概是他怯了。因為在乎,所以害怕。 可是不問,那種想知道答案的急迫心情又讓魏無羨抓肺撓肝般心癢癢,於是一整晚,糾結在問與不問中輾轉反側,知道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魏無羨豈知身旁的藍忘機也是一夜無眠,以前那麼漫長痛苦的時光都熬過來了,不急於一時。讓他慢慢的習慣,再慢慢的沉溺於這種習慣中,自然而然,此生魏無羨都將離不開藍忘機。這是一種野心,戰戰兢兢的野心。 一個不問,一個不說,兜兜轉轉的兩人,一處相思,兩處閒愁。 魏無羨是被餓醒的,從昨天到現在基本沒吃什麼,晚上又胡思亂想了大半夜,就更餓了。藍忘機早已起來,正端坐在案後看書。 「藍湛,我好餓,我不會餓死在這雲深不知處吧。」 藍忘機沒說話,只是放下書,起身走了出去。不一會了,手裡拿著食盒回來,剛打開,一陣辛辣鮮香瞬間充盈了整個房間,讓人食慾大開。 「藍二哥哥,讓我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吧。」 魏無羨立馬下床,飛快的洗漱完畢,坐到桌子邊。在雲深不知處見到如此美味,實屬難得。魏無羨顧不得其他,開始大快朵頤。 「慢點,不急。」看著那人的狼吞虎咽,藍忘機輕聲道,然後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 「藍湛,這是彩衣鎮那家湘菜館的吧,這味道當真讓人懷念。當年來求學時幸好隔三差五下山開個小灶,不然就你們那飯菜,我早活不到今天。」 「雲深不知處的飯菜當真如此難下咽?」 「藍湛,你們那飯菜清湯寡水,放眼望去皆是青青屢屢一大片,樹皮草根各種藥材,更怪異的是,苦中居然還帶了些難以名狀的甜。想想都可怕,不過沒關係,以後跟著我,帶你嘗遍天下美食。」 「好。」 魏無羨嘴裡經常跑火車,沒個正行,以為藍忘機會充耳不聞,沒想到居然聽到了他的回答,一時有點愣住。 「不過,藍湛,我現在可窮,你得跟著我,替我付錢。」「好。」 「藍湛,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說好?」 「你說。」 魏無羨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來,我說,我說什麼。等反應過來時藍忘機還仍直直看著他,仿佛在等什麼重要的答案一般。魏無羨被這目光看得心跳都慢了一拍,心道:現在的藍忘機可真要命,以前怎麼沒發現呢,真是眼瞎。 「藍湛,我一直躲在你靜室也不是個辦法,我要去你們冷泉洗澡。」 看這魏無羨如此生硬的轉變話題,藍忘機沒繼續追問下去。 「等你吃完飯,就帶你去。」 冷泉雖冷,但是個強身健體,增強靈力的好去處,再說魏無羨此時靈力低微,更需要多泡泡,而且閒雜人等不許進來,魏無羨就更是喜歡了。 可等他脫去外袍入水時,卻看到藍忘機正在解腰帶,一副準備要下水的樣子。 「含光君,你不是昨天才洗了嗎?」那今天就不要下來了,後半句話魏無羨在心裡腹誹道。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藍忘機道。 這是個什麼回答,姑蘇藍氏的人規矩就是多,難道幾天洗一次澡規訓石上也寫得明明白白,幸虧我不是藍氏子弟,魏無羨暗暗道。 以前也不是沒和藍忘機在冷泉獨處過,可那時畢竟年少,沒什麼其他的心思,可是經過這麼多是是非非之後,魏無羨突然有點不敢面對。但是藍忘機很坦然,下來後安靜的待在一處,沒有半分不自在。 魏無羨正準備找點話說來打破這個尷尬的場面,誰知剛轉向藍忘機,引入眼簾的赫然是一片縱橫交錯的痕跡,魏無羨認得那是戒鞭痕,一旦上身便伴隨一生,沒有方法可以去掉。 這個發生在其他人身上一點都不奇怪,可放在藍忘機身上就很震驚。他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一向與他親厚的兄長和以他為傲的叔父下此狠手。 魏無羨有心問個明白,可又涉及藍忘機的隱私,不好貿然開口,只能轉向一邊假裝沒看到。心裡疑慮越來越深,自己不在的那十六年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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