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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棉
“給我過生日，是不是要讓我高興？是不是要尊重我的意見呢？可我的生日宴上卻被丈夫、子女訓哭4次，在我43年的婚姻里，我過得真的連保姆都不如。”63歲的孫阿姨說著，紅了眼圈。
孫阿姨的這一結論來自于最近她過63歲生日時的感受。
01、我過生日，丈夫只想喝酒。
“我想這次過生日，就咱們和兩個子女，兒媳、女婿，孫輩們過，簡簡單單吃個飯就可以了。”生日當天早上，孫阿姨和丈夫商量道。
誰知正在吃早飯的丈夫當即摔了筷子，大罵孫阿姨道：“只給你過生日，那多沒意思，再說了，別人過生日，我也經常被邀請，咱家有人過生日，我不請客，多沒面子。”
“那咱們在家吃吧，我不想去飯店吃，最近的茴香苗和藕都新鮮得很，我包兩樣餃子，咱們吃餃子吧。”孫阿姨又小心翼翼地和丈夫商量。
誰知丈夫毫無征兆地將一個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碗砸在了孫阿姨的腳面上，疼的孫阿姨叫出了聲。
可丈夫并沒有理會孫阿姨的疼痛，又大罵道：“在家里吃？就你的手藝，連個肉丁都舍不得放，能招待誰？”
丈夫說完，馬上開始打電話約人，不一會兒就約了四五個人。
“你如果要去飯店，你們去吧，我反正不去。”孫阿姨堅定地說。
丈夫只好邊罵她沒出息，邊給煙酒店打電話，訂了煙酒；又給熟食店打電話，訂了熟食，并且自己出門買海鮮去了。
看著丈夫忙碌，孫阿姨心驚膽戰起來。
因為她知道，今天晚上，丈夫一定會和來的幾個朋友喝到深夜，一定會喝多，一定會罵她、訓孩子，打擾四鄰不能休息。
結婚43年，丈夫無數次酗酒后的所作所為，一直都是孫阿姨的噩夢。
孫阿姨記得，新婚之夜，丈夫喝多了，幾個朋友來鬧洞房，非要求孫阿姨喝酒，孫阿姨不喝，丈夫就要灌孫阿姨喝酒，孫阿姨掙扎著走開，卻被丈夫狠狠地拽住頭發，竟然拽下一溜頭發。
孫阿姨也記得，她生了大兒子給孩子辦滿月酒時，丈夫又在酒席上喝多了，借著酒勁兒逼孫阿姨喝酒，孫阿姨以自己剛出月子，還在喂奶為由拒絕了，可丈夫借著酒勁拿起酒瓶砸在了孫阿姨的額頭上，孫阿姨額頭上立刻腫了一個大包。
結婚第10年，丈夫生意失意，工廠被一把火燒毀，丈夫10天里有8天在喝酒，8天里有5天會和孫阿姨動手。
孫阿姨身上沒有斷過傷，身上的傷有衣服蓋著，臉上的傷，孫阿姨就撒謊說是自己撞的，可心里的恐懼和傷害呢，無處掩藏。
結婚第20年，孫阿姨用心伺候三年的婆婆去世了，婆婆葬禮上，丈夫大醉，大罵孫阿姨是最不孝的兒媳。
結婚第30年，也是孫阿姨已經容忍丈夫出軌29年了，在女兒結婚前夕，孫阿姨勸丈夫和外面的女人斷了關系，對子女不好，丈夫不聽，從此每次醉酒后丈夫一定會大罵孫阿姨：
“我為什么外面有女人？還不是因為你又老又丑！”
“我為什么找別人？誰讓你不孝敬我的老人！”
“我在外面有小家，我樂意，那是我的本事！”
……
所以，臨近晚飯時，看著丈夫一邊擺菜，一邊打開酒瓶，孫阿姨的心是顫抖的。
晚飯開始后，在丈夫和好友已經喝了兩瓶白酒，說話開始口吐白沫時，孫阿姨勸道：“你們喝個差不多了，喝多了不好，我給你們上主食吧。”
誰知丈夫馬上吃胡子瞪眼罵道：“滾，少插話，別掃興，還沒喝好呢，吃什么主食？”
孫阿姨滿眼含淚，離開了餐桌。
02、女兒忙碌，脾氣暴躁。
離開了餐桌，孫阿姨拿了一袋薯片遞給了小外孫，卻馬上就被女兒制止了：“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是垃圾食品，不讓孩子吃。”
“可孩子喜歡吃啊，就吃這一次吧。”孫阿姨一邊說，一邊陪著笑，又將薯片遞給了小外孫，卻被女兒打掉了：“一次都不行，跟你說什么你總是不聽，這是我的孩子，你不用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女兒毫不客氣地說。
孫阿姨覺得尷尬又掃興，很是無奈，于是去廚房拿了一個碟子，到餐桌上加了一些菜，遞給女兒：“你趕緊吃吧，上了一天班，肯定又累又餓了。”
可女兒又強調了一遍：“你吃飽了嗎？你能不能只管好你自己，別管別人！”
接著，女兒忍不住發火道：“是啊，我上一天班，真的快累死了，本指望回家給你簡單過個生日，馬上回自己家休息，你看現在，回家兩個小時了，也吃不成飯，家里來這么多人，我連上桌的機會都沒有，還吃什么飯？明天還要5:00起床忙活孩子、收拾上班呢，真是煩死了。”
孫阿姨聽著，心里很是愧疚，也很心疼女兒，她知道女兒每天高壓工作10小時，還要帶兩個孩子、輔導作業、還要做家務，想著想著，不僅眼圈又紅了，就對女兒說：“要不然我給你和孩子煮點面條，你們吃完回家吧。”
“你管好你自己，別管別人，你吃好喝好高興就行。”女兒忍著怒火說。
“我說不過生日吧，你們都說不行，一定要過，否則顯得你們不孝。”孫阿姨小聲嘟囔道。
“我說咱們一家簡單吃個飯就行，你爸說不行，非要請客喝酒。”孫阿姨繼續說。
“我說……”孫阿姨還想說，卻被女兒打斷了：“你說、你說，你一輩子什么時候說話算過數，知道說話不算數就別說話、少管事兒。”
“唉！”孫阿姨嘆口氣，自己走回臥室，獨自悲傷去了。
03、兒子發火，嫌我丟人。
孫阿姨回到臥室，吃下一片降壓藥，聽著外面的喧鬧聲，想著一會兒丈夫發酒瘋的樣子，閉上了眼睛。
可孫阿姨平靜了不到10分鐘，就被兒子叫了起來：“媽，把蛋糕拿出來吧。”
于是孫阿姨從陽臺上把蛋糕拿到了屋里。
兒子打開蛋糕，馬上生氣了：“媽，你買這么小的蛋糕夠誰吃的？”
“每年買大蛋糕，都吃不了，蛋糕那么貴，太浪費，我覺得這么大就夠了。”孫阿姨解釋道。
“你覺得夠了？來、來、來，你來切切試試，看它夠不夠，來了這么多人給你過生日，連塊蛋糕也吃不上，丟不丟人？總是你覺得、你覺得，你的感覺什么時候對過？”兒子邊說邊將切蛋糕的刀子遞給了孫阿姨。
孫阿姨拿起切蛋糕的刀子，開始切起來，兒子卻不放過他，當著眾人面，開始數落起孫阿姨的節儉。
兒子諷刺孫阿姨道，小時候一家4口人，孫阿姨煮雞蛋，永遠只煮3個，她不吃，她只吃別人剝雞蛋時留在雞蛋殼里的那一點點雞蛋碎。
兒子還嘲笑，孫阿姨做紅燒肉，自己從來不吃肉，可肉湯蘸饅頭可以吃3天。
孫阿姨也從來不吃魚，可白水煮面條加上兩勺魚湯，她就能吃三大碗。
孫阿姨吃涮鍋是吃涮菜，孫阿姨在飯店吃飯，但凡是按人頭點的菜，都少點一份，她不吃。
……
兒子還在數落著，其他人也開始哄堂大笑，只有孫阿姨低頭不語，滿眼含淚。
因為兒子不知道，維系一個家庭，有一個吃喝嫖賭樣樣沾的丈夫，有兩個需要吃喝拉撒、讀書、買房、工作、成家的孩子，身為妻子和母親，是沒有條件和心情講究吃穿的。
04、我的生日，我最難受。
到了晚上22:00點，子女們都走了，丈夫的幾個朋友也走了，孫阿姨看看自己的家凌亂的廚房，垃圾桶里的垃圾滿到溢了出來；洗菜池里堆滿了菜葉、污垢；案板上散發著魚腥味兒，泛著油光；鍋里有剩菜、剩飯……
客廳的餐桌上，一桌子的油、臟碗碟、空酒杯；桌子底下到處都是酒瓶、酒瓶蓋、酒盒子；滿地都是煙頭、黏痰，還有嘔吐物……
孫阿姨想，她過生日，剩菜剩飯能讓她吃3天，24:00之前,衛生也打掃不完。
她剛嘆了一口氣，就看到丈夫已經翻了白眼，擰著脖子，口吐白沫，準備開罵了。
果然，當孫阿姨開始打掃衛生，丈夫又開始了老生常談：
你這一輩子，除了帶孩子、做家務，還能干啥？
你看看你，除了節儉和窮酸，還有啥本事？
你呀，根本就不是孝順兒媳。
你不但花我的錢，還讓你的父母花我的錢……
終于，孫阿姨忍無可忍，23:00的時候，她一個人走出了家門。
可她能去哪兒呢？
子女家，去不得，子女都有自己的生活。
娘家，回不得，父母不在了，哪還有娘家。
“真的，那一夜，我突然醒悟，43年的婚姻里，我活得還不如保姆，保姆有工資、被尊重、有辭職的權利，有更換雇主的自由，可我只有被限制、被否定、被羞辱、被打罵的命運。”孫阿姨說完，失聲痛哭。
05、寫在最后。
聽完孫阿姨的哭訴，真的讓人感慨萬千，又讓人不得不反省：自己家是否也有那么一位付出最多，又最不被家人尊重，活得不如保姆的人呢？
如果有，他（她）是誰？你以后又會如何對他（她）呢？
愿這篇文章，能給生活中的主角們敲響警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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